在回憶裡綻放的最後一朵笑顏花 四
翡翠
當你一直滿心期待的願望好不容易只差臨門一腳就可以實現的時候…
總會半途殺出一個壞事的傢伙來阻止成功的因子…
是的…我沒死…壞事的軀說我還沒有強到有可以死的資格，他要我繼續的活下去…並且完全沒有問過我的意願便擅自的將我救活…
只有強的人才能有資格死嗎？？
哼！我從來都不知道死也需要資格…
軀找了一個我完全反駁不了的藉口將我救活…
跟她相較之下，我承認我的確是目前不夠強…不管在任何方面…
並不是只有力量強，這世界所有的一切就能順心所願…我明白了某些道理…
而且…也只有在經過某些經歷的人才能明白…
軀是如此…
我亦是如此…
我和她之間都同樣有著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我了解她殘破的過去…
一個為了自由而親自將自己的右半身毀傷弄得不成人形的殘缺…她說那些傷痕是代表她的榮耀…她不在意它的醜陋…所以她不去治癒…
她同時也明白清楚我的過去…在她的面前我幾乎掩飾不了我的任何想法…她總是能一言就戳破這…一點跟他真像…我挫敗的這麼認為…
就是因為這樣和…她是同病相憐互舔傷口的關係而認識不…忌言諱的老實說…
我對軀的確有些許好感…她是一個既神秘又奇怪同…時也是個豪爽不錯的女人。
論她的…實力，無庸置疑的可以一統魔界但…我沒辦法再靠近她任何一步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總是隱隱的橫亙在我和軀的中間一個我永生無法去除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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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禪死了。
不久後，消息傳開預…料中的事，三國陷入了緊張的氣氛，三方面要開打是遲早的問題…
而我…成了軀的首席戰士，同樣也是受到魔界三大勢力之一的黃泉邀請的他…加入了黃泉的那一方變成了軍事參謀總長…逼不得已得和他處於敵對的狀態…
莫不是當時，幽助他出乎意料的和平提議…鐵定有一天我必須拋棄過往的友情…和他在戰場上兵戎相見…那時…我竟有一些慶幸…慶幸和他沒變成敵人…
但…再次和他分開的日子還是會來臨的…我知道…當這場魔界武術會結束後，他就會回到人界去…不再回來…而我再也沒理由駐足於人界…他的身邊…再也沒理由回到過去的那段日子…和他一起戰鬥的日子…再也沒有理由…
我只能理所當然的留下來…留在魔界…
畢竟…腥風血雨的魔界才是適合妖怪生存的世界…才是我必需該在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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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要看清你自己的事才對，用你的這雙眼睛…如果二顆眼睛還不夠的話，你還有邪眼，三顆總該夠了吧！」
看清自己的事…
軀在戰鬥中曾經這麼對我說過。
當時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
如果她指的是一堆堆積在我和他身上理不清剪還亂的問題的話…
我想邪眼是派不上任何用場的…就算拜託時雨在我的身上再度的裝上百顆、千顆的眼睛…我還是看不清他的人…一點也看不清…
就像他和時雨的那場戰鬥，他不受危境的逼近…毅然決然捨下了妖狐的模樣，以人類的姿態在戰鬥…樣子看來心事重重…卻又似乎充斥著某種決心…以他的狀況在當時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可能，危險性接近百分之百…他還是強忍著痛楚勉強的讓已變成化石的億年樹回生復活成櫻花樹的姿態萌芽…雖是贏了…但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足以讓他接近死亡邊緣的代價…
當前…
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呢？？
任何姿態、任何方面的藏馬，從不給與旁人任何的空隙去瞭解的機會…
那…假如有一天要是有機會全然瞭解了又怎麼樣呢…
當天夜晚…在醫療室裡，我看著他因傷口沒有好好做處理而發炎，導致併發成發燒陷入昏睡的臉…心裡這麼想著…抱持著的疑問又多了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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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武術會終於如期的結束了…
我打聽到了他要回人界的時間…早知道他會做出如此的決定…雖不感到意外…但身為妖狐的他對魔界難道一點留戀都沒有嗎？？
於是為了等他，我早先一步埋伏在他回人界必需經過的一片樹林…那是連接著去人界邊界隧道的樹林…
一陣陣涼爽的清風從隧道處徐徐吹來和魔界充斥著腐敗腥血的風遇合…一道旋向另一端的樹林遠去…
餘留細小的柔風輕輕俏俏揉搓著樹葉…不時的發出沙沙細碎的聲音…綠蔭蕩漾…陽光普照…天空一片清澈湛藍…天氣出奇好的讓人昏昏的想睡…我勉強的打起精神來…仰著頭背靠著粗壯的樹幹…雙手插在口袋裡…百般無聊的撫弄著口袋裡的冰淚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我側頭望了一眼樹林的入口處…
他還是沒有出現…
我低頭從口袋裡拿出冰涼的石子…靜靜的看著這顆冰淚石…柔藍的顏色雖不刺眼但也因陽光的照耀而隱隱的折射出耀動的光澤…
卻沒發現到他已從樹林的另一端迎面漫步走來…
「飛影…」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驀然的轉身看向他…
相對的他也訝異默不作聲的停下了了他的腳步…
比起前兩天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的他，精神看起來實在是好太多了…傷勢痊癒了嗎？？
我沒問出口…
「接著…」趁著他來不及反應，我將手上的石子拋向了他…
他適時靈敏的伸出手來反射性的將它接住…
「冰淚石？」他打開手掌茫茫然的看著手掌心上的石子。
「飛影…這…」他很困擾的抬頭看著我…
其實冰淚石只不過是我來為他送行的藉口罷了…
「飛影，你的心意我很高興…」他將手移到胸前握緊石子閉上眼睛，一副很感動的模樣說…
他知道了些什麼嗎？？
「很可惜，我不能收下…」
「我對收藏珠寶完全沒有興趣呀！！」
該死！！
「少臭美了，是誰說要送給你了！！」我怒目相向的向他低吼…只見他藏不住惡作劇的本能般笑了出來…
「哈哈~~~~~~~~~~開玩笑的啦！」
「我知道你是要我幫你還給雪菜小姐。」
「沒錯！你幫我拿給她，並且告訴她說，她的哥哥已經死了。我想要把她這種無聊的尋兄遊戲給結束掉。」
「我不答應！」他收斂起笑容，態度堅持的拒絕了起來。
藏馬？
「既是如此，你就更應該親自還給她才對，無論要花多少年…」他抓著項鍊的細繩把它拿到我的眼前晃盪著，示意要我將它拿回去。
「哼！死腦筋，早知道求你也沒用。」我不悅的將冰淚石從他的手上強力的收了回來。
「你還是決定要回到人界去？？」
就在他拒絕代替我交還冰淚石給雪菜的數十秒過後…我沒頭沒腦的問了他這麼一句試探性的話…
當下竟有些期盼他會改變心意留下來…
為什麼呢？？
「我會回去的…因為有人在等我！」樹蔭下…透著枝椏交錯間斑駁洋洋灑落的刺眼陽光…眩目光影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僅聽到他堅定不移…很乾脆的回答…絲毫沒有任何猶疑…
聞言…心中逐漸的被莫大的失望所侵蝕…就像是即將割捨掉某種很珍貴的部份…
我知道他是不可能會留下來了…
人界有他足以牽掛一輩子的人…要他狠心拋下她不顧的話…那簡直可說是天方夜譚…
「飛影…那裡才是現在的我該在的地方，只有那裡…而飄泊大半生的你…也終於找到適合你的終站了…不是嗎？？」
我的終站？？
他的話讓我不懂…
「呵呵~~~~不懂嗎？？」
「………」
錯身而過…背對著我拋出那句話…
「最終有一天你會懂的…」
懂什麼？？
「哼！！」
才不需要懂什麼狗屁…
才不需要懂呢！！
反正從相遇的一開始…我就已經不打算懂了…
就因為是你這隻狐狸的一切…所以…我不想懂…
這天…離別的陽光…明媚刺眼的讓人爭不開眼睛…狐狸離去的身影在我的眼界裡亦去的迷濛…亦去的模糊…亦去的……遠離……
隨於一陣輕盈的飄風…亦去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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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我雖然去了魔界待在軀的身邊，那一顆心卻始終不在魔界…
我常常故意惹怒軀跟她打架、受傷…然後去人界找他為我療傷。
目的也只是想看看他…想看看他的笑臉。
但他似乎明白我來找他的原因，療傷避雨只是個幌子。
因此他也常常用話來損人，故意把我氣的半死。
可是我還是不懂，難道我就只是單單為了看他的笑臉而特意大老遠跑去人界找他嗎？
想的越多我就越害怕再繼續想下去，因為…我有一種預感，這結果…一定是讓人難以接受、是不幸的。
一切維持原狀不是很好嗎？
我跟他只是純粹的友情，而唯一的對象應該是軀才對。
「小倆口鬧彆扭啦！」
「她還想殺了我呀！！」
「哈哈哈~~~~~~這就證明她愛你嘛！」
「………」
「飛影，難得有人愛，你可要好好的把握機會喔！！」
好好的把握…？
對！選擇軀才是對的…
任何人應該都是這樣認為，連我和他也不例外。
我不斷的這樣告誡自己，不該對他有非分之想，勉強住自己去壓抑它。
可是我仍舊屏除不了他的笑臉，抑制不住我對他的痴迷妄想。
源源不絕的思念不斷的侵擾我的思緒。
於一次來人界找他療傷時，我克抑不住自己狂熾如火的慾望，終於喪失了理智而侵犯了他……
事後，他非但沒有氣得想殺了我，反而神色自若依舊投給我往常慣有的笑包容著我加諸在他的身上所有痛苦的事，並理智的對我說：
「我知道你根本一點都不愛我，你會跟我上床只是為了尋求慰藉…單純的…只是慾望在作祟吧了…」
「所以…請你…請你把它忘了…我不想因為此事就抹煞掉存在你我之間多年的珍貴友誼關係！」
「請你…忘了今天所發生過的事，讓一切恢復成過去平和的樣子…我們還會是朋友！」
聽到他沉穩微笑的對我說出這樣子的話，我反而羞愧的無地自容。
心好像有莫名的千隻針在刺著一樣…
如果他當時生氣的打了我一巴掌或是殺了我，也許我的心裡會舒服一點。
為什麼不恨我呢？
難道我在他的心中連被他恨的資格都沒有嗎？
那樣子的話…更遑論有愛的存在了。
因為這樣…我慚愧的無臉見他，接下來的五年我都沒有去人界找過他。
但…遺忘不了…
他的笑聲…反而成了我最大的折磨……無時無刻的無不在我腦子裡迴盪…苛責著我…讓我活在痛不欲生…愧疚懲戒的生活裡…
一直到…三年前的那一日，我再次帶著傷步入我睽違已久的房間……
∼待續∼
後記：
在3、4之中又加寫了一段很普遍的劇情，本來是想把它混過去的說，還是花了時間打了上去，但…還是有一些能省略的部分也省略的寫了。而且…因為是斷斷續續的在寫，由於手邊幽遊的漫畫不齊全，一些台詞也是憑印象再加上我的加油添醋打的。所以要是有跟原著不同的台詞、有前後不一致的感覺或是無法連貫起來的話，就抱歉了。反正文筆差的我，不管再怎麼改還是很爛啦！！而且我知道應該是沒人會記得它呀！！
初稿于2001/4/17
修改于2003/2/13
－－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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