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玉 5
夜風
啊……黑幕……
藏馬睜開眼睛,他發覺自己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凡視線所及都是黑色的布帷,他躺在地上,地上也是一層層的黑布幕。
他的身體已經回覆到南野秀一的模樣,不再是最初的妖狐原形,隱隱約約感覺到身體中有一顆不屬於他的晶玉……
嚇了一跳的藏馬繼續確認體內晶玉上的殘留妖氣,許久他鬆了一口氣,體內的晶玉確實不是他的,而且上面也沒有他的妖氣,如果這一顆是他的孩子的晶玉那其上一定會有和他性質相似的妖氣,這代表他的孩子還活著……
一處的布幕被撈了起來,鴉出現在布幕後,他緩緩走近藏馬。
知道他的目的最多不過是囚禁自己的藏馬反而一點都不緊張,打算翻身坐起來才感覺到自己四肢的無力,只能繼續趴躺在地上。
「鴉……」藏馬對著鴉伸出手,如果鴉真的如他所說是愛著自己那鴉一定不會傷害他,藏馬想相信他,因為這個感覺的確是熟悉的,在千年之前的……感覺。
果然,鴉拉住藏馬的手將他抱到牆邊,令他可以倚牆而坐著。
「……藏馬,你還是沒變。」這般的有自信。
鴉低下頭想親吻藏馬,藏馬卻將頭一偏讓鴉的吻落在臉頰上。
「鴉,我問你,我跟你之前真的是戀人嗎?」因為他真的有這樣的感覺。
「怎麼這樣問呢?藏馬。」鴉邪邪的一笑,趁著藏馬咀嚼著答案時吻了藏馬的紅唇。
「放……放手!」藏馬抗拒著,就算之前真的是,現在的他是飛影的,心中對鴉所說的雖然已經全部相信,但是他……現在的他……
鴉隨著藏馬的聲音放開了手,他露出一個笑容。
「好,我放開,我不想勉強你,希望你可以想起來……想起有關我們的一切……」這個笑容相當的落寞,鴉放下藏馬,轉身離開,不久之後牆一邊的黑幕再度被拉開,在那後方是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藏馬了解,那裡是出口。
現在的他是飛影的,但是為什麼他有一種背叛的感覺。
他覺得他背叛了鴉……
-南野家客廳-
「呀呀──」童稚的聲音來自志保利懷中黑髮的小男嬰,剛剛喝完牛奶的他現在精神好的不得了,兩隻小手把玩著站在一邊的牡丹的頭髮還有一朵盛開的紅薔薇。
這一枝薔薇是昨天藏馬離去時遺留在地上的薔薇鞭化成的,照理來說沒有莖葉的薔薇早該枯委了,但是一直到現在都還嬌豔欲滴。
小閻王坐在沙發上翻找著資料,想歸結出鴉有可能的根據地,然而一個聲音的插入讓他停下這個動作。
「我回來了。」藏馬打開大門踏入客廳,整個人看起來很有精神。
「秀一,你回來了。」志保利抱著嬰孩站起來,迎向藏馬。
藏馬接過孩子逗弄著他玩,向志保利露出笑容。
「媽媽,讓你擔心了。」
「秀一,這個孩子取什麼名呢?秀玉,好不好?南野秀玉。」
「嗯,媽媽喜歡就好。」藏馬沒有反對,只有不知道何時來到的飛影看出一件事,藏馬不是沒有反對而是他還有另一個想法。
藏馬將秀玉又交回志保利手上。
「秀玉出生到現在已經幾個小時了?」
小閻王掰著指頭算了一下,回答道:
「嗯……二十七個小時多了。」
「已經二十七個小時了啊?」藏馬的綠眸像在思考什麼……
不久,他說:
「算了,沒差,畢竟不是純血的妖狐。」
「怎麼了嗎?」靈界對於妖狐的資料實在不齊全,以至於小閻王現在只能眼巴巴的希望藏馬說出答案。
「沒什麼,通常純血的妖狐在出生二十四小時之內會成長到大約十歲,四十八小時過後就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妖狐,之後才按照普通的成長速度成長,順帶一題,他們並不是只有身體成長,心靈、智慧都會一起成長,至於混血的我就不大清楚了,據說是在三天內會長大……」藏馬說出妖狐通常的成長方式,這也說明了他為什麼要問秀玉出生已經多久了。
「我好累,先回房間了。」藏馬說完,離開了客廳,飛影也跟著他的腳步離開,如同來時一樣無聲無息。
-藏馬房間-
藏馬坐到床上,沒有幾秒鍾飛影由窗戶跳進來,站到藏馬身邊。
飛影什麼話也沒說,他只是看著藏馬。
「飛影,你覺得秀玉的妖狐名字取什麼好呢?」藏馬笑著將臉埋進飛影的胸膛。
「都可以。」難得的,飛影開了金口。
藏馬的淚已經溢出眼框,他咬著唇不想出聲,他想哭,因為鴉,因為秀玉,因為飛影,因為他自己……
「飛……影……嗚……嗚啊啊啊啊……」如果一切可以用淚水流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