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淚的項鍊 6
火漾
是小閻王!身後帶著四聖獸中的朱雀,匆忙地奔進來。
「無禮。小閻王,你在做什麼?膽敢私自放出牢獄中的囚犯。」
「父親大人!您不問我為什麼把朱雀帶過來嗎?」
「無須多此一舉。小閻王,把四聖獸的首領關回去,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我不會把朱雀帶回去的,因為他是證人,足以證實父親大人您所犯下的罪的人。」小閻王的聲音
清澈有力,剎地把燈火都點明了,整個閻王門充斥著靈火。
「你說什麼?」閻羅王憤怒地也放出強大的靈氣。
正當兩股對衡的力量要發生衝突時,第三股勢力介入了。是妖氣。
「哦…連煙鬼也來了啊?事情真是意外的嚴重啊!」
軀,後面跟著體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都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以及…因為藏馬叫出了名字,我才
猛然認出的,那個放出魔力的黃泉。
看到我不但不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一副淡然。不在乎嗎?
「爸爸…那個黑翅膀的叔叔跟你最喜歡的那張照片裡的人好像哦!」
那個孩子叫黃泉…爸爸?
「修羅,他就是照片裡的叔叔啊!」
「騙人,那為什麼只有爸爸的臉變老,藏馬和他都沒變。」
「因為只有爸爸有所進步啊!爸爸變得很厲害哦!」
孩子毫無忌憚地對黃泉撒嬌,更令我吃驚的是黃泉滿臉的笑意。
「藏馬,黃泉當爸爸了?」我對黃泉的記憶只到我失去的血淚為止。
「先進技術,基因複製。所以修羅的性格和黃泉以前簡直一模一樣。」
「別糗我了,藏馬。不過,我是個失敗的爸爸,我太寵他了。」
黃泉蛻變了。現在的他,集穩重、成熟、堅強和溫柔於一身。
「你們三個是在那邊敘什麼舊啊?快來幫忙啊!」小閻王喚起了沉浸在記憶中的我們。
閻羅王畢竟是閻羅王,他的力量不一定比軀強,但是就像水剋火一樣,他的招術彷彿就是為了克制
妖怪而產生的。況且,他把儲存上萬年的靈力用上了。他的官帽發出足以創造所有妖怪都無法穿越
的密網。不,說不定連把握住聖光氣的仙水也穿不透。
「憑你們那一丁點力量就想攻擊本王?兒子,讓為父的告訴你,你的‘壁’只能‘發’,可是我的
卻也可以‘纏’。別說你要正大光明地跟我鬥,就連偷襲我都不可能。我早就預料你的叛變了!你
終究只是個不能成大器的愚人。」
閻羅王傲慢地狂笑。
「父王,」小閻王開口道:「您也許老謀深算。但是您控制三界的計劃中有一個最大的敗筆,那就
是讓幽助當上靈界偵探。更糟的是,您讓那麼多人被他改變了!」
小閻王望後一看,五對眼睛的視線凝聚在一起。
回頭,他莞爾一笑,道:「似乎大家都可以變得不顧後果猛衝了!」
那如今應該是鼎立於魔界的一群人,以及靈界未來的主,小閻王,開始凝結妖氣。
「認識幽助後,真的,黃泉變了。怎麼講?雖然又回到以前那般莽撞了…真不可思議啊,我竟然想
把他招攬來當我的第二謀臣。」藏馬感慨地說。在他的臉上可以明確地閱出‘欣賞’兩個字。
「啊!我是說如果我還要回去當盜賊的話。」
我知道藏馬很在意那個叫南野志保利的‘母親’。…第二謀臣……
混雜著妖氣和靈氣的‘力’把建築物震地徹天響。
我知道這種全力以赴。我曾經難得有一次這種感覺……
我傷了黃泉。雖然團內時常有人吵吵鬧鬧,不時還會大打出手,但是也僅限於皮肉傷。
黃泉所受的傷,連精通醫術的藏馬都不禁咋舌。
“大概要兩三個月才能完全康復。”藏馬說。他還告訴我甚至傷得比赤狐重。
我做了可怕的事,我做了令人後悔的事…
去黃泉那探病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帶頭責難、嘲諷我,可是他出乎我意料之外地低調。
問藏馬怎麼回事,他笑著說“可能是你把他的腦袋給打好了吧!”
我用疑惑的眼神盯著他,不過他不可能再透露些什麼了。
倒是我突然增加的朋友群中有些不知道可信度高不高的小道消息,說是藏馬放了狠話,嚇得黃泉不
敢太胡鬧。
這就有點…並沒有誰對誰錯的紛爭,硬要說也是責備我才是…藏馬的解決之道擺明了就是偏袒我。
「在我們眼裡看來,你和黃泉跟情敵沒兩樣。」阿饕表明了他的想法。
「就是啊!兩個不同典型的美男子,共同處就是忠心耿耿。」阿餮跟著說。
這一饕一餮是異卵雙胞胎,長得一點都不像。可能是他們那一族人特殊的基因吧!相傳上古魔物饕
餮是一種人面獸身的生物。阿饕有牛系的遺傳,阿餮則是羊系。
我常覺得他們一搭一唱的,很適合去演雙簧。
「在你出手前,我還以為你沒有感情呢!」
「害我都不敢跟你交朋友。」
「大家在一起本來就是為了好好相處嘛!你不要那麼冷冰冰的,大家就會很愉快囉!」
「這一點你和藏馬大人就比不上黃泉了。他真的不能算蠢,他只是會顧慮到‘士氣’這回事罷。」
「說起‘士氣’啊,這就是一門深奧的學問啦!能夠激勵眾人士氣的人,我們通常叫他‘領導者’
或‘領袖’之類的,也有人稱這類人為‘大將軍’就是。」
「藏馬大人能成功地成立這個盜賊集團,多半也是因為有黃泉的存在。」
饕餮一人一句在耳旁轟炸,該不該聽,或我聽不聽得進去,他們都置之不理。
…也就是說,我們應該感謝黃泉。我欠缺的,是黃泉的行動力?
「我以前…雖然也有笑過哭過的記憶。可是,那種大家一起笑笑鬧鬧的日子,卻不曾有過…」
說真話,我的相處經歷只停留在一對一。和山隱…以及藏馬。
「好像有一個人類吧…他說什麼…‘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好像是這樣。」
「意思就是說每個人都有可以學習的地方,不要因為所謂的身分、地位或一些世俗的名譽而低不下
頭去學習…大概就是這樣吧!」
饕餮的祖先是從人類一個叫“中國”的土地逃來魔界的,所以體內多少流傳著遠古的記憶。
相傳饕餮以人為食,有點類似食人鬼的食性。牠有人的臉、羊的巨角、虎的銳爪和牛的後蹄。後來
可能是因為危害太多人了,被地方政權結集的人群趕出有人跡的地方。接著,又因為長相被山上的
仙靈厭惡,最終無處可去,只好到了魔界。
“到魔界反而好,因為行動自由多了!”
“人類那些‘正統’的生物,他們懼畏異族。”
“長得醜些會被歧視,容貌賞心悅目則佔盡便宜;長得高是不錯,但太高又會被譏笑。”
“魔界是多元民族所生存的世界…能接受各式各樣的種族。不像人類…”
“人類口口聲聲愛好和平,但卻止不了自己殺戮的行為。說什麼我們吃了他們同伴,卻沒有想到光
是戰爭死去的人,或是用來進補的猴子之類的動物,數量是我們的多少倍。就道德,他們的標準,
而言,到底是誰比較醜惡啊?”
“我們可是為了要活下去耶!他們呢?壯陽?真的不行就不要做啊,沒有人願意跟不行的人做就自
己解決啊!一年四季發情的動物,為了這種不重要的事去切下‘可以’的動物的重要部位吃,有沒
有問題啊?不僅動物本身會死,連後代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哼!”
不過,那也是祖先時候的事了…阿饕罵完後又補了一句。“還是有好人就是了…”
嗯…我也知道人類的偽善,而我也相信世上還有善良的人類。
山隱對我說過:他暗慕的人,是個善良的人類。
我想,這就是為什麼他會為人類製作化妖劑吧…‘他’死於妖怪手中。
「雖然我想像不出來,可是我想那個人一定是所謂的那個…‘聖人’?」
所以,我應該 學習黃泉想到就做的個性囉?
「可是,藏馬身邊不需要兩個黃泉,只需要一個就夠了,不是嗎?」
聽到我的呢喃,饕餮停止了他們的嘰哩呱啦。
「擇其善者而從之,沒有人叫你學他的隨隨便便啊!」
「三思而後行是你的優點,謹慎原本就是你的天性。問題是,你三思後,行了嗎?」
去實行了嗎?……
「…可是,我不太有自信能夠真的去實踐…」
我真的沒有把握,因為我就是這樣活下來的啊……
「我們會盯著你的,加油!」
也好,有朋友站在一邊,就不容易因怠惰而放棄。
最好的方法就是請藏馬幫忙,可是要是我告訴他我要試著改變,他不幫就算了,還鐵定會阻止我。
沒有要告訴他的打算…
「藏馬,我看我還是不要去黃泉那了。」
「為什麼?」
「聽說上次我回去後,黃泉不舒服了一整個下午。」
「哦─是嗎?」藏馬淺笑,非常滿足的樣子。「你的眼線變多了嘛!」
笑,還是笑。我對他的笑真是恨得牙癢癢的。因為那副嘴臉像極了狐狸的竊笑,不,我都忘了原本
他就是隻狐狸,而且大概屬於狐狸中最狡猾的一隻。
「為什麼笑?」
不知道多少年的經驗說服我如果要問藏馬‘情報’的話只能直來,他不會受騙,還要看他的心情…
「不了解嗎?我的意思是說你的交友情況目前良好,不需要我擔心。雖然你沒有發覺,但是我要告
訴你,讓我偷偷地告訴你,你在團內的人氣指數是最高的,超越我和黃泉。」
「耶?」
「很多團員都是為了你才加入的哦!」
「是…是這樣子的嗎?我感到萬分訝異。我還以為大家都是看到你和黃泉後才加入的。」
「你知道他們怎麼說嗎?」他的表情突然沉了下來。
我想藏馬一定是要譴責我又在貶低自己吧…
正當我還在想他是不是要發怒的那一瞬間,他嗲聲嗲氣地說:「我好崇拜黑?大人的沉默、冷酷哦
!而且他跟著藏馬大人一前一後的樣子,真是酷斃了!我好喜歡大人們站在一起的感覺哦!黑?大
人在左後方用溫柔的眼看著藏馬大人…﹝下略﹞」雙手還伴摀半捧著自己的雙頰,不好意思似的搖
轉著上半身。
那…那傢伙是同人女嗎?……
什麼我和藏馬的關係好像情侶,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內心就不安寧,撲通撲通……
等、等一下!
「藏馬,你等一下再繼續!」
我打斷表演著精湛演技的藏馬。
「啊?你是要稱讚我模仿得維妙維肖嗎?」
「不是啦,藏馬。你是說這個團裡有一群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遐想了!」
說不定晚上一起睡會被偷拍照片,輕吻安慰藏馬的時候,因為愛惜而撫摸他的時候…全部都……
「你現在的表情很慌張喲!想到了什麼?」藏馬把臉湊到距離我極近的地方,眨眨他閃亮亮的大眼
,猛往我瞧。熟悉的蜂蜜色把我吞沒,剎那間,唇已然貼在一起。我的理智在發動之前就被扼殺。
我們忘情地吻著。
算了!管他拍什麼鬼照片,拍到算你厲害就是…
「哇!─是藏馬大人和黑?大人親親的照片耶!」
「還有兩人相偕走入黑暗中的畫面耶!」
宿醉。昨晚我不但把羞恥心丟在一旁,連要去黃泉那探病的事也拋到九霄雲外。事發當時不會有任
何‘報應’的想法,但是隔天就……
「「這些照片照得好清楚哦!角度也不錯,我要買!」
他們在嚷嚷什麼?頭痛,我聽不太清楚。但是…是哪一個人偷拍我和藏馬的照片,然後還拿去賣?
真的有那種人…天啊,我昏了。宿醉使我無法清晰思考。
「不會是我說的那一群人。要是那群人拍了,一定會好好保存,並且供在天花板拜。」
有那麼嚴重嗎?…天花板啊…
「看來…嫌犯大概出現了!」
啊?藏馬向著背後低喃。
有能力足以偷拍的人…知道我和藏馬的暫時居所的人…有機會通過藏馬陷阱的人…難不成…難不成
是…
「哦哦─黑?你看到了嗎?自己的痴態。」
果然是黃泉!
「黃泉!我不是警告過你不可以說這麼無禮的話嗎?」藏馬嚴聲道。
「反正黑?的地位在藏馬心中就是比我高一截。」黃泉噘起嘴,不滿地說「不過,這一點你一定要
容忍我,誰教你把我傷得那麼重。」
想是撒嬌般的口氣,從身後抱起赤狐,赤狐溫順地讓黃泉撫觸著。
赤狐…還活著啊。鬆了口氣。
「哪─去合好。」
在藏馬的催促下,我接過赤狐溫暖的身體。
「黑?你疼牠,所以我盡了最大的力才保住牠的美麗哦!」
「我不是因為牠的美麗才喜歡牠的,我是…」
是因為牠很像藏馬你啊…可是我不能說出口。
「牠喜歡你啊,你看不出來?」
因為同是狐狸而互通心意嗎?赤狐根本不會對我有那種奇怪的想法。我白了藏馬一眼。
「你瞪我!我雖然說了這種五四三的話,可是你以前從來不會因而不耐煩的!」
「好痛!藏馬你做什麼!」
「可惡,你馬上給我過來!」藏馬拉住我的頭髮就跑,連黃泉都插不上話。
而直到我望見呆立在原地的黃泉,才恍然大悟藏馬是要甩開黃泉。…難怪藏馬要講一些…呃…五四
三的話來唬人…
「是啊,赤狐妳不可能做那種無聊的事,對不對?」
赤狐似懂非懂地瞇著眼,發出低鳴。
“砰”霍然間,我撞上了藏馬。被藏馬拉扯而麻痺頭皮恢復了知覺,痛感一陣陣捲來。
「藏馬。」
「…」
「藏馬。…我想,咬是赤狐能夠說話,一定會開口說‘黃泉是個好人’吧!」
「也許。」他的回答很簡短。
拼命找話題聊的我實在無聊,我只要安安靜靜地被炫目的陽光迷住就好了。…不知道,昨夜是否有
,血月的出現?
神經開始緊繃,我感到全身的肌肉開始暴動。
「黑??」藏馬轉過身來。
轉過來,握起我的手。我什麼時候跌在地上了?是什麼時候?…我的翅膀,我的翅膀好痛。唔…好
像要被連根拔起似的,好痛!
‘痛’腦中只有這個字…
「黑?,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那裡疼?說話啊!」藏馬慌了起來,不停地搖晃著我的上半身。
而羽翼,越來越痛了,快要…
「要燒起來了…我的背…」
「黑?!」
「救我,藏馬…」
天變黑了,地也變黑了。樹林成了一片黑暗,連藏馬的臉也要被吞沒了…
我要死了。
「真的沒有關係?你不多加休息嗎?」
「沒關係。那只是偶爾而已,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黑色的身影映在憂慮的金黃色眼眸上。我淺淺地笑,對藏馬。
「真的?」
「嗯!會這麼難受是因為太久沒發生這回事,忘了,所以額外地痛。」
如果只是這樣就好了。
我是在勉強自己,讓自己偽裝成不受病痛干擾的強者。因為不這麼做,藏馬一定會擔心。
「而且,藏馬。即使我再疼痛,也不會比黃泉嚴重吧?你身邊總要有人跟著才行。」
黃泉昨夜又發燒了。據藏馬說是因為他的傷口尚未痊癒就起來亂跑亂跳,導致汗水流進傷口,因而
細菌再上口滋生…總之,連持有化妖水的妖人都打不倒的黃泉,被自己的行為害慘了。
「好吧!那你多小心就是了。」
美麗的人簡單地叮嚀了一句。接著,我就去張羅行動的事了。
目標是‘痴皇’的城堡。傳言痴皇是無恥的下流之徒,他將每個從商人手中購得的‘動物’加以改
造,作為自己洩慾的玩具。
“低賤!”從來不自己做評論的藏馬曾經這樣罵過痴皇,可見他多麼不屑。
那為什麼還要去痴皇那呢?去了只會傷胃腸而已,但是我們不得不去。因為…是因為血淚。
藏馬把他鍾愛的血淚送給了我,他唯一的血淚,於是他想要痴皇手中的那一顆。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一定要看到藏馬手握血淚的第一秒,那必定是短暫的永恆。
痴皇的城堡沒有任何守衛,團員們很快就衝破守門。
我和藏馬站在圍牆上頭,吹著從內部飄來的風。
被靈界侵入了嗎?風中雜有屍臭。我們有不詳的預感。
為什麼?不想進去,但是,在這裡退卻的話…不,我一定要讓藏馬得到血淚。
「走吧!進去吧!……我一定會讓你擁有血淚!」我自後方抱住藏馬,對藏馬,同時對自己,說。
停留的時間不長。這純粹是…安慰鼓舞…
藏馬仍舊佇立在前方。我看著他微微顫抖的背,無力地,在風中。
他也會飛…不同於會痛會感覺的翅翼,是纏繞的浮游植物。我努力回憶起他曾經在空中飄舞的模樣
,卻想不起什麼。
「黑?,我…我不想失去你,我不能…」
「藏馬,你載在說什麼?」
除非死了,我是永遠…?死亡…
我繞過藏馬,向痴皇的城堡走。我只能用行動表達我的堅持。
其他人都進去了,不是嗎?如果說,如果說我們作壁上觀,他們會作何感想?
「黑?!」在我行進的當兒,藏馬大叫道。
「什麼事?」
「沒事。只是覺得…你好像快融化在黑暗中了。」
「是嗎?…融化啊…這個字眼好像很快樂啊。」
出發了。
沒有半個人…城堡中唯一的這條路,沒有半個人走過。從厚厚的灰塵估測,起碼有時年以上的時間
沒有人行走過。陰森的牆壁散發出糞便似的氣味。
那,同伴們都消失到哪了?痴皇還有別的路嗎?
這條路會是…陷阱嗎?
「藏馬。我們走的是我們看到的唯一的路,可是看來不但痴皇沒有用過這條路,連團員們都沒走過
。…事情不對勁…」
「嗯。小心點。」
說著藏馬使出了風華圓舞陣,無數的花瓣層層環繞繞住藏馬和我。
孤獨地在長長的走道上移動,花瓣與石牆摩擦而嘰嘰作響,這些之外,一無所有。一段時間後,前
方出現了光點。
它漸漸越變越大,佔滿了我們的視野。何時,我們已經被白色所籠罩?
而後,藏馬才開口:「我聽說真正的寶物會選主人,會自己引導認可的人。尤其…是珍貴的寶物,
更是如此。血淚不要痴皇。」
遙遠的‘底’有了顏色,那是一片嫣紅。而發出紅光的,這是一個寶盒,或者說,是寶盒裡的寶物?
「是那個。」藏馬指著它。
它的外觀十分普通,是粗糙的木紋盒,可是一眼就知道它所持有的寶物一定是稀世珍寶。
我的血淚和盒中物互相呼應。
「啊啊──」
藏馬的手抓住寶盒的那瞬間,傳來的尖叫聲把我和藏馬所醉於的世界打破,我們轉移到了另一個空
間,回到了現實中。
那不是我們所熟悉的聲音。
這個空間直像個競技場,而且血腥地讓我感受不到它是真實。
或許還是夢?…
巨大的‘野獸’嘶吼著,正撕裂牠面前一群擁有強烈靈力的人。
「藏馬,那是什麼?」
「不知道,我沒有見過、甚至聽說過這種生物。」
太駭人了。牠的體型奇大無比,長相也不常見…
「那就是那個該死痴皇偷走的寶藏,大家快上啊!」
「是,隊長!」
雖然害怕,那群人似乎仍然沒有忘記他們要做的事。他們想要我們手中的血淚!
「藏馬…」
他的表情好凝重,呢喃道:聽說,靈界特防隊在尋找失落的血淚…
要燒掉他們嗎?我打手勢問,藏馬搖頭。
他們善於聯手,各個實力比我們差異點,可是人數上我們吃虧;殺他們的話,沒有信心可以全身而
退,況且,還有那隻怪獸…他如此示意。
那要不留痕跡離開嗎?
逃吧! 藏馬一下令我們便一起行動了。
“不打不贏的仗”山隱和藏馬都說過。
「會兩敗俱傷嗎?藏馬。」
「現在我們只能靠‘它’幫我們拖時間了!」
我們來到竹林前,一度發呆。疏密相間的竹林,竟是痴皇堅固堡壘的一部分?誰相信!
可是經過我和藏馬詳細的調查後才不得不承認。
“痴皇是把他的腦汁用在如何玩弄寵物這個課題上了吧!”藏馬哭笑不得。
痴皇竟是這種可笑的人。沒有陷阱,也沒有機關。硬要說有的話,就是那些淺而易見的玩意兒,如
果那也算的話…
或許痴皇也要讓自己有逃命的空間吧?像我和藏馬現在這樣,就會比較好逃命。自己也不會被自己
所設下的陷阱給矇騙。
「黑?,如果這裡裝的是血淚,回去一定會被那些人指指點點的喲!」
我對藏馬的臨危不亂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像現在,他竟然能夠邊在凹凸不平還生長著雜亂長草的
土地上奔馳,邊對我微笑。
靈界特防隊的腳程沒有我們快,因為他們一點都不了解魔界的機關。可是因為人數多的關係,他們
有很多人可以當‘實驗品’,所以也不會比我們慢。一前一後成了拉鋸戰。。情況是,誰先放棄,
誰就出局。而,只要一出竹林,我們就贏了,因為那厚重的腳步聲也緊緊跟著他們。
牠或許會攻擊我和藏馬吧!但,也要等到牠殺光了那批靈界特防隊。魔獸厭惡靈氣,也討厭靈界的
人。等他解決那些人後,我們已經安然離開。
就是前面了!約莫過了三、四個小時,眼睛開始燃燒。那不可思議的世界,純白的一片世界又…
‘咚’
我的血淚!
追兵就在後方不遠,那兒有處陷阱…
那血淚是我的!是藏馬和我的約定。那是我的!
明明知道那群笨蛋也許會碰到機關…
「黑?,不要去!」
「藏馬,不要管我,你快走!」只有這一顆血淚,我一定要守住!
藏馬守中也已經有血淚了…
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啊。他有著白皙的皮膚和媚惑的眼眸。還有,只有在我前面才會放鬆的面貌。
微笑的你,幸福的你…真希望弄永遠擁抱你,希望永遠待在…
你•的•身•邊……
火漾又出來了!!
這一篇不知道隔了多久耶~!
下一篇就更不知道啦~
喜歡火漾的作品的人請多多等待啦~
等待也是一種美德哦~
嗯~火漾真的無法預估自己的時間~
因為課業忙(今高二)又愛玩...
總之~還請大家多多指教、給予意見喲!
火漾敬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