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銀白的冬季。
在雪白的雪花舞躍時，
……她隨著最後一葉紅楓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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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堅強……，連你媽媽的份一塊活下去啊…………〞
〝不要強忍悲哀了……哭吧……〞
是人類虛情假意的慰問嗎？
或是我虛情假意的故事收尾了？
在冷著心的夜晚，
走在最後一盞燈的光輝下，
我停留在沒有她的家外。
〝我死後……，你會繼續照顧你繼父嗎？還有……你弟弟…………〞
不等我回答，她就這樣自私的離去－－－－
－－留下的永遠是，說•不•出•口•的•遺•憾
「這兒真冷……」
呼了一口熱氣往自己冰透了的雙手上，
談不上暖和，但是一種表示自己冷的方式。
〝不裝模作樣就不像人了吧？〞
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不明白的是，她在消逝前，為何總是提到別人的事？
她不擔心自己嗎？
下一秒，是死！下一秒，身在何處？下一秒，是各種問題的開端啊！
她•為•何•不•提•半•個•字？
死前的虛情假意？
讓故事有個裝模作樣的結局？
好冷……
人界究竟還有什麼值得我徘徊於這的？
是媽媽她最後一句的期許嗎？……
…………突然覺得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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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過他走過的痕跡，我走至沒有她的家下，停留在他的身邊。
「……你打算死在這裡嗎？」
「不，死在人界很丟臉的。」藏馬對來者無聲一笑。
不可否認的，他有些虛弱了。是因為無情風的咆哮吧……
「就跟那女人一樣？……」
「不，」悄悄的，藏馬在心中否定他的說法：「媽媽她……死得很有尊嚴」
飛影的笑容似乎比一地的白雪更冷些。
我知道他不屑這種死法，但飛影尊重我。
「隨便你！」他哼了一個鼻音。
「謝謝……」
「……我想回家了，你要來坐坐嗎？」
「哼！」
這回答使我知道等會兒他會出現在我的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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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的香味凝結在我的房中。
我不是特別偏愛茶的清爽，但飛影就只喜歡這淡淡的清香。
「今天哪來的雅興來我這坐啊？軀也何時有了這好心情放你出來鬼混的？」
剛一直站在外面，彷彿連喉嚨也凍了起來，
於是我更愛熱茶下肚的感覺了。
「少囉唆！我才想問你你的笑容為何……」
這問題夠明白了，他八成是擔心我所以才溜出來的吧……
只是聞言後，我頓時將自己的臉冷起。
在•今•天，我為何沒流淚？
「我不知道……，媽媽死了我卻覺得這是…………」
我不知如何把說不完的話接下去，因為這太可怕了。
「坦白說，哭會好一些……。人類就不會說我無情無義，而我也相信我的演技所能至……」
語無倫次似的，我不知道現在自己正在說些什麼。
諷刺的是，我是以冷靜聞名的妖狐啊……
「……我就是不想落淚……」
「……我只覺得現在你一身人味。」飛影冷諷道。
「我倒覺得兩者比較起來，我更像妖怪……」
我皺起眉頭苦笑，現在的情況還真是糟糕呢！
沒有真正柔情似水的妖怪、更沒有真正冷漠殘酷的人類啊……
「我不管這些，」
飛影突然站起身披上黑袍。
「只希望你還能記得諾言。……雖然我不會強迫你。」
「因為我知道那女人最後跟你說了些什麼……」
在他消失於我的窗口之前，
我所看到的最後的一幕是－－－－－－他難得的笑容。
是冷笑？不，是溫暖的笑容……，卻又帶著一些難以言說的失落……
〝等那女人死後……，你會跟我走嗎？……回魔界……〞
當時他的唇似乎比今天更冷些，掠奪去我的熱度。
〝……會的〞
他一定是認為我不會遵守承諾了……
事實上，我也開始懷疑我會遵守這諾言。
〝要為自己努力活下去……〞
她所說的字字句句，而今仍深深烙在我心頭。
我該為她的期許而活還是為自己？
「哎呀呀……這腦袋太久沒用用就變得如此笨拙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聲，是嘲諷自己的徬徨。
我想黃泉要是知道我如此的苦惱樣，
也會笑著說我變了吧？
變•得•一•身•人•味……
這曾經是我最輕視的味道……
在這天氣裡掉淚，
不知道會不會使淚珠變成晶瑩的水晶？
掉落至地面還有清脆的響聲吧？
可惜以上全是荒謬之談。
我從何肯定？大概是因為我哭了吧……
為了一個曾經是我最鄙視的種族、弱不經風的女子－－－
而•掉•淚－－
2001/12/26
舊的庫存文章……只是最後一集還沒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