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穿越愛情片【回到眼淚之處】蛛絲夜歌 Jan 2015

——莫名穿回古代的新世代好少年拉貝爾,不僅發現小小貝貝不見惹,還似乎跟火辣性感帥猛男的蘇丹有那麼些不得不說的羞羞事?!

By 喵芭渴死姬

【合作名單】

    拉貝爾  (喵芭渴死姬:下篇I、下篇II)

    絳黛(赤漣旎)

【前情概要】(詳情請到赤漣旎:上篇

    與姊姊絳黛的西藏之旅中,拉貝爾擅闖禁區,遭到攻擊後醒來,竟發現自己居然魂穿到十五世紀的奧斯曼帝國了,身邊還有個跟絳黛長的一樣的古代姊姊黛拉,而自己則成了蘇丹穆罕默德二世的貼身男僕貝兒。
    想回家也回不去,莫可奈何之下,他也只好苦逼地過起連上個廁所都還得共用一塊海綿擦屁屁的中世紀生活。
    不過,以上這些都不打緊!最噴淚的是——
    他的小底迪為捨摸也不見惹?!!!!!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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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蘇丹說過……貝兒別管這事了,好好服侍蘇丹即可……』

    盯著正跟蘇丹商量政事的麥何密維齊爾,拉貝爾的腦海裡不禁浮起那天黛拉在花園裡說的話,雖說這個便宜姊姊不是他在21世紀的親姊姊,但一來長得相似,二來又是他這個身體主人唯一的血親,便也忍不住關心起她的終身大事。

    奧斯曼帝國也存在著各古國文化皆曾有過的階級制度,奴隸文化更是顯著,儘管女奴可為男主育子而晉升,但帕夏家的人似乎並不待見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婚配,使得麥何密與黛拉因身分差距,始終不敢跨出那一步。

    雖然蘇丹說過……說過什麼呀?

    思及此,他又忍不住望向坐在案首上的男人,唔……者摸古代人的帥哥基因比較發達嗎?還以為那隻維齊爾已經很高富帥了,這隻蘇丹又更高富帥,這叫曾為21世紀小帥哥的他情何以堪啊?平平都是男人……呃……

    思緒頓時卡了一下,想起現在這個身體少了某關鍵性的東東,他不禁在內心流下三行清淚,本帥哥連戀愛都還沒談過說,者摸就這麼沒惹啦?嗚嗚嗚~算惹!傷心事不提也罷!

    「噗,你的小僕人不知想到什麼,一直盯著你又臉紅又扁嘴的。」結束了政事議題,麥何密恢復平日的好友口吻打趣道。

    咦欸?嚇了一跳的拉貝爾,連忙想扳回若無其事的臉,卻忽地對上蘇丹投來的視線,便慌張地撇頭瞪向蘇丹身後的牆壁,假裝自己只是在研究那牆上花紋有什麼玄機。

    「沒其他事,你就退了吧。」

    他聽到蘇丹這麼說,以為自己可以脫身了,就立刻收回研究的目光,在內心小小地歡呼一聲『Lucky』,卻在要轉身離開之際,被一隻手拉了回去。

    「不是說你。」蘇丹抖了抖嘴角說道,沒好氣的語氣裡,似乎有些無可奈何的……寵溺?

    「嗄?」

    突然的力道讓他一個重心不穩,身子就往後一傾,跌進接住自己的臂彎裡,他下意識地抬頭,就見蘇丹總帶了些憂鬱的雙眼正直直地盯著自己,深暗的眼眸中似有些墨綠的色澤,令他不禁湊近想看個清楚。

    「貝兒……」蘇丹的眼裡閃過一瞬迷茫,低沈的嗓音似在壓抑著什麼,「在看什麼?」

    「眼睛,還以為你們這些古代中東人的眼睛應該是深棕色……」不自覺地說溜自己對這朝代人的稱呼,拉貝爾依舊睜大一雙碧眼努力瞧,對兩人幾要貼在一起的距離渾然不覺,「可是你的好像有點偏綠耶?」

    聽到怪異的詞語,蘇丹似是楞了下,隨即又淡笑地抬手輕撫他的嘴唇,低聲說:「那是因為我的眼裡只有你的眼。」

    「嗄?」拉貝爾不解地偏了頭,才在蘇丹含著溫柔笑意的眼裡,看到自己呆楞的臉,這才發現兩人過近的距離,頓時就羞紅著臉地退開,「對、對、對不擠……」

    半晌,他又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咦欸?剛才……是被調戲了嗎?

    腦袋當機了半秒後,他再看向蘇丹,就見對方已坐回原位繼續研究政事,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唔……大概是自己弄錯了吧?他摸了摸嘴唇,被拂過的溫熱觸感還似有若無地殘留著,讓他忽感臉一熱,便往一旁看去,才知道麥何密早已離去,不禁輕聲低呼了句:「啊,走了啊?」

    「麥何密維齊爾心繫公務,議事完畢自然就退了。」蘇丹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對他很感興趣?」

    「啊,也不是啦~」拉貝爾摸摸鼻子,思忖著要怎麼提問,「那個……你……呃,陛下是不是……有對、對黛拉說過關於賣喝的、窩是說麥何密……維、維齊爾的什麼事啊?」

    咪嗚~這些古代稱謂者摸那麼難講啦?

    他緊張地偷瞄了眼面無表情的蘇丹,歷史記載裡的各代蘇丹都十分殘暴好鬥,對奴隸更是特別兇狠嚴苛,雖說這位穆罕默德二世似乎跟後世傳言的不太一樣,但難保不會一時不爽就發作抓狂,儘管如此,身為21世紀新人類的他,仍禁不住滿腔好奇地想偷摸一把獅子鬃毛,顯然誤闖天葬禁區導致自己穿越回古代這件事,還不夠讓他學到教訓。

    蘇丹停下手邊的動作,靜默了一會後,便淡笑地看向他拍著身旁的坐墊,「過來。」

    看樣子好像沒生氣?拉貝爾依言走過去坐上軟墊,對自己即將聽到的八卦感到期待不已,但又想著別表現太過明顯,就抿了抿忍不住上揚的嘴角,一臉無辜地張大眼睛望著蘇丹。

    興許是這表情太過逗趣,竟惹得蘇丹噗哧笑了一聲,臉上慣有的清冷竟全數暖化,只見他含笑地伸指輕捏拉貝爾的臉頰,語氣多是懷念,「許久沒看你這模樣了。」

    「呣……捨摸樣啊?」拉貝爾不解地摸摸臉,難不成這身體還會變臉?

    「小時初來我這的模樣,對什麼都感到好奇……」蘇丹說罷,神色似有落寞,似是苦笑,「都十年前的事了。」

    拉貝爾眨了眨眼,心中浮起一種預感,這個叫貝兒的人跟蘇丹是有什麼特別關係嗎?念頭才起,嘴巴就不禁脫口而出:「你……呃,必瞎、啊我、我是說……」

    「私下獨處,無須稱謂。」蘇丹輕梳他一頭紫髮笑道,眼裡流轉複雜的情緒,「我們……非一般的主僕,你能明白嗎?貝兒。」

    「呃……」撫過的大掌輕柔得有如對待珍寶,拉貝爾有瞬間感到一陣臉熱,再對上蘇丹柔情似水的目光,心裡頓時一跳,便慌忙地轉移話題,「那、那、那個賣喝的維齊爾和我姊姊……」

    「我知道。」蘇丹放下手,微勾略帶苦意的嘴角,「我與麥何密是至交,自是明瞭他的心思。身為蘇丹,雖有權撤去奴籍,但是……」

    自古帝王多難為,唯有無情方成業。不論心中的那把尺如何,總有千百個不得已的顧慮,令看似呼風喚雨的君主始終不得所願。

    拉貝爾靜靜地聽著,心裡卻是疑惑重重,眼前的蘇丹不僅不像歷史所述的殘暴瘋狂,甚至還試圖維持皇室的和諧友好,雖明白應以軍權與武力治國,卻也顧慮百姓民生安定而不願動輒戰火紛飛。然而太后與兄長因對這年輕帝王有所忌憚,竟與大維齊爾聯手予以牽制,使得施政時而受絆。

    這明明就是個賢君明主的樣啊,怎麼史書會把這帝王寫成嗜血好戰、殘殺手足的瘋子勒?真奇怪!是歷史變了?還是他穿越錯時空了?

    「朝臣間已分黨派,我若硬是撮合這段姻緣,太后與大維齊爾必藉口插手此事,屆時反……」

    嗚~好狗血的宮廷劇!一點不好聽啦!他微嘟了嘟嘴地腹誹,卻為蘇丹的下一句話愣住了。

    「我承諾過,無論如何都會保你們姊弟倆一生安穩,就定會做到,貝兒不必擔心。」

    咦耶?這、這像是許什麼山盟海誓的語氣是者摸回事?

    他征楞地望向蘇丹,竟再次對上對方溫柔得足以融化人的視線,讓他不禁臉紅心跳地別開眼,裝做什麼都沒發現地應了一聲:「喔。」

    喔買尬!這個穆罕默德二世不會是、是……呃,到底這個身體的主人跟蘇丹是什麼關係啊啊啊啊?他該不是不小心佔了人家情人的身體吧?!!!

    「用、用膳時間快到惹,窩去幫你確認一下!!」他抓了抓紅燙的臉,隨便找了藉口就溜出去。

    待跑了一小段路後,他才氣喘如牛地停下來,拍拍跳得亂七八糟的心臟,心想自己從小就沒什麼桃花運,怎麼一來就這麼大攤?還是21世紀最流行的穿越之古風耽美帝王攻豪棒棒?!真是嚇死他這個純情小處男惹!

    不過,這款世間情的宮廷戲一向都不是他的菜,當年那些火紅的什麼「宮心肌」、什麼「金疵魚捏」、什麼「真煩傳」,他通通看得霧煞煞,政治鬥爭更不是他那顆腦袋能搞懂的,所以……

    呼~算了!他搖搖頭,把這堆亂糟糟的煩惱拋掉,反正他就一個小小普通人,只想走一步算一步地努力求生存,最好還能找到方法回21世紀……

    「貝兒,你怎麼跑出來了?」黛拉遠遠看到他站在走廊上發呆,便出聲呼喚,一邊快步走來,「姊正要來通知你,午膳已經備好了,快回去請蘇丹用膳吧。」

    「啊?喔!」拉貝爾回過神,望向眼前的女孩,那極似姊姊的容顏,少了新世代女人的活力鮮彩,卻多了份令人憐惜的纖柔婉約,讓他不禁內心一動,便起了個小小的賊念頭。

    改變局勢什麼的,他當然是無能為力,不過幫姊姊偷偷談點戀愛約約會這種小事,還是沒什麼難的啦!

    不知為何,他就是莫名覺得蘇丹一定會容許自己耍耍賊腦筋的小任性。

    於是乎,日子就在麥何密與黛拉不小心偷牽小手的各種意外中,甜蜜又刺激地悄悄度過了,小媒人拉貝爾表示他玩得好不開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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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堂堂一個21世紀的好少年穿回古代的生活十分不易,特別是某些基本衛生清潔上的各種衝擊,但日子久了也漸漸適應了,也幸好他以前曾一時好奇學過拉丁文,高中的數理科成績也相當好,竟讓他無意間帶給這位熱愛鑽研知識的蘇丹不少樂趣。

    「耶~窩解出來了,你輸啦!」喜孜孜地秀出做了賭約的數學題,拉貝爾臭屁得像隻尾巴翹高高的公雞,「說好的,你要把晚餐的點心讓給我~」

    「一言為定。」膽敢搶御膳的大不敬話,聽在蘇丹耳裡卻像是撒嬌討食的小貓,讓他失笑地取過題紙,瀏覽上頭潦草的字跡與圖形,眼裡滿是讚嘆,「沒想到你連這題都會。」

    「嘿嘿!不就是三角函數咩?簡單啦~」而且還是天天寫到爛的考古題,拉貝爾吐著舌在心裡補充了句。

    正逕自洋洋得意的人,不知蘇丹對他的目光已是變了又變。一個受過腦傷失憶的人,不僅腦袋未見退化,反而無端擁有許多從未學過的知識與語言,面對一個小奴隸突然的轉變,若換成其他主人,也許早視之為妖異之物,或是納為己用牟取大利,然而這位君主在幾番沈思後,卻選擇了默默壓下此事。

    「沒讓其他人看到吧?」笑了笑地收起題紙,蘇丹輕捏驕傲小鬼的臉頰。

    「沒有啦~」沒怎麼多想地搖搖頭,拉貝爾嘟起嘴拍掉蘇丹的手,揉著臉地朝桌上看去,就見一本寫滿拉丁文的書,便好奇地問:「你在看捨摸啊?」

    「菲爾多西詩集的譯本。」蘇丹將他攬到腿上,讓好奇寶寶看個夠。

   「肥耳朵吸?」賊笑少年眨眨眼。

    「菲爾多西,一個波斯詩人。」蘇丹輕敲他的額頭笑道,「真不懂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嘿嘿~」拉貝爾厚臉皮地撇過頭,揪起書本裝模做樣地念起上面的句子,「……蜘蛛在帝國的宮殿裏織下它的絲網,貓頭鷹卻已在阿夫拉西雅卜的塔上唱完了夜歌。」

    「……」

    他皺著眉似是沈浸在詩詞意境,細細品味了半晌後,才乾笑地不恥下問,「捨摸意思啊?」

    「是說當過去的輝煌已成宮殿的塵灰時,歷史早已為他人寫下新的一頁。」似是想到什麼,蘇丹略有惆悵地感慨了句,「人世無常啊……」

    「喔……」拉貝爾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想起自己也莫名穿成了歷史名人……旁的小奴隸,不禁也感慨地肅起臉,「多少喵頭鷹踩扁多少蜘蛛呀~」

    「你……」滿腹雅興瞬間被那怪腔怪調澆熄,蘇丹哭笑不得地掐了下他的腰,「調皮!」

    「噗嘻!鼻、鼻撓我……」拉貝爾怕癢地扭著腰身,整個人倒在蘇丹懷裡,便對上了一雙溫柔含笑的深邃眼眸,墨色的眼底印著自己的碧眼,讓他一時間看傻了。

    『我的眼裡只有你的眼……』

    低沈的柔和嗓音在腦海裡響起,隨著迎面而來的吐息,他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直到嘴唇被覆上的溫熱反覆輕吻時,他忽覺不對地睜開眼,就見蘇丹在眼前放大的臉,頓時就驚楞地內心狂吼了。

    耶欸欸欸欸欸?!!被、被、被、被親了?!!欸欸欸欸?!!!被一個男人親了?!!!欸欸欸欸?!!!他、他、他要、要跟蘇丹這、這、這、這個那個了嗎?!!!!

    「貝兒?」

    一聲呼喚拉回他被奔騰澎湃的神獸大隊踹到外太空的神智,他眨了眨眼地望著臉上方的蘇丹,對方看似鎮定的神情裡帶了些緊張,這……是在自己的答覆嗎?

    然而此刻的他,腦中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只能紅著一張臉地呆望幾秒後,就如驚弓之鳥般跳出蘇丹的懷抱,結結巴巴地說:「窩、窩、窩、窩……」

    窩半天也窩不出一個詞,他急得抓頭直跳腳,卻再見蘇丹神色淒涼地苦笑之際,心中竟覺一陣不捨,嘴巴也就這麼吼出了令他事後回想都想埋死自己的話——

    「窩想便便!!!!!」

    「……」

    歐買尬!!!!!他剛講惹捨摸啊啊啊啊啊啊?!!他那帥氣陽光萌少年的小清新形象啊啊!!不必等事後,他現在就想往牆上撞去了。

    於是乎,不等差點笑抽氣的蘇丹揮手放行,他就雙手掩住紅透的薄臉,拖著兩串羞恥淚狂奔而去了。

 

    好不容易硬著頭皮裝無事地撐過之後的尷尬,拉貝爾依舊厚顏無恥地接過蘇丹如約讓予的點心,趁著麥何密維齊爾找蘇丹商討機密要事之際,蹲在殿前庭院的水池邊,望著水中映月邊啃著糕點,思緒悠悠地飄到下午的那個吻。

    真沒想到,自己從小到大,都從沒對哪個女孩動過心思,卻反在幾百年前對一個男人的吻有異樣的感覺……

    啊啊啊啊!老天不用這樣特地把他丟回十五世紀確認性向吧?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後,身邊就忽然坐下一個人,「姊?」

    「很久沒看你這樣無精打采了,怎麼了?」黛拉擔憂問道。

    「唔……」他三兩口把糕點吞掉,拍了拍手和嘴巴,糾結了一番後,才吞吞吐吐地說出下午發生的事,隨後又忍不住問:「以前……以前的我跟蘇丹……是、是那種關係嗎?」

    黛拉靜默半晌,才緩緩點了頭,「從我們被獻給還是皇子的蘇丹開始,他就特別寵愛貝兒,人前雖謹守主奴禮教,人後卻總牽著你的手,像是怕一不小心就丟了你……」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你們就只有彼此了。」回憶著往事,她扯起一抹感懷卻又似無奈的淡笑。

    「那……」拉貝爾頓了下,嚅了嚅嘴才語帶埋怨地說:「他不還娶了皇妃?後宮一堆妃子,皇子公主也都生了……這是哪門子的只有彼此啊?」

    雖說哪個皇帝不風流?但對古人來說再正常不過的三妻四妾,就是過不了他早認定一夫一妻的現代道德觀,更何況,伊斯蘭教反同性相戀的吧?政教合一的奧斯曼帝國又怎能見容這種禁忌的感情?蘇丹又為何……

    「這話你可別讓蘇丹聽到啊,否則他可要心傷了。」黛拉微皺了眉,壓低聲音叮嚀道。

    「嗄?」

    見他一頭霧水的樣子,黛拉只得又說:「為了保貝兒安然留在身邊,蘇丹他不得不做了很多妥協,包括婚姻……」

    「……」就是煙霧彈嗎?他不禁有些為那些女孩們難過了。

    「除了由太后安排迎娶的希蒂皇妃,其餘皆原是被獻上的女奴,若沒有蘇丹的接納與冊封,她們的下場只會更糟。」似是感覺到他的腹誹,黛拉苦笑地解釋道。

    「呃……」對喔,都忘了古代人對奴隸的不仁,這麼說這臭蘇丹的劈腿外遇還算是做善事囉?他有些不服氣地撇撇嘴,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時代不同,他也只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這時他忽然想起蘇丹說會保他們姊弟安穩的承諾。

    「欸?姊不也是蘇丹的貼身女奴嗎?怎麼他就沒……」瞥見黛拉忽地嫣紅的臉頰,他才恍然大悟地說:「喔~因為賣喝的帥勾勾嗎?」

    「貝兒!」黛拉搥了下調皮的弟弟嬌嗔道。

    「嘿嘿,好啦~」他賊笑地揉揉被敲的手臂,忽而吐了口氣輕嘆:「他果然挺重情義的嘛……」

    感覺到藏在言語裡的愁意,黛拉偏頭看向他,「貝兒不喜歡嗎?」

    「唔……」他垂下目光,將下巴抵在曲起的膝上,猶豫一番後,才決定用個婉轉的方式說:「如果說……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姊會明白嗎?」

    「現在的你,以前的你,不都是貝兒嗎?」黛拉不太理解地問道。

    「我是說……呃,就算身體外貌一樣,但內在不是一樣的……」他指著自己的胸口,「我不是那個跟你們相處那麼多年的貝兒了,所以……」

    「因為記憶嗎?」黛拉似懂非懂地自行註解,又似理解了什麼地反問:「貝兒的意思是,蘇丹愛的只是過去的貝兒,而不是現在的貝兒嗎?」

    「欸,也﹑也可以這麼說啦……」他有些無奈地抓臉回道,算了,什麼靈魂穿越的說法還是太離奇了,就讓她這樣誤解吧!

    「貝兒很在意嗎?」問著,黛拉無意間往後看了一眼,頓時就楞了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地轉回頭,沒讓弟弟發現。

    「我……」拉貝爾嘟著嘴低下頭,食指在草地上畫啊畫,「想到就又悶又酸的。」

    聞言,黛拉不禁輕笑地拍撫弟弟的頭,「這便是愛了啊。」

    這便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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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替蘇丹沐浴兼自己看帥哥裸體養眼邊暗自羨慕嫉妒恨的時刻,不過,這次的氣氛特別有種尷尬感。

    不似以往的談笑自如,不知為何,拉貝爾總覺得今晚的蘇丹好像有點……「目光如炬」?害得他的耳根不斷熱起來,眼睛也不知該往哪擺。

    「你、你轉過去啦!要、要、要洗後面……」他縮著下巴,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手中的肥皂,連平常都能坦然欣賞的猛男秀都不敢多瞧一眼。

    吐厭啦!早知道傍晚就不跟姊姊談那什麼事了,害他現在一直忍不住想起下午的吻。

    蘇丹挑了下眉,淡笑說:「服侍我的人是你,當然是你繞到我身後,怎會要我自己轉身?」

    「唔呃……繞、繞就繞啦!」說完,他就急忙忙地要走到蘇丹身後,卻反被拉了回去,便不解地抬頭看過去,「幹嘛啦?」 

    「呵,後面早已洗過了。」蘇丹失笑地彈了下他的額頭,「心不在焉。」

    「嗄?喔……」幹嘛耍人啦?哼哼哼!他惱羞地在心中哼哼唧唧著,手中的肥皂繼續在蘇丹的胸膛上抹抹抹,就是死活不敢往下移去。

    「……不論你怎麼認為,你就是我的貝兒。」

    滑動的手停了下來,他征楞地看向忽然有感而發的男人,便又見那滿載情感的雙眼,「你……」

    「雖不知是什麼原因……」蘇丹抬手輕撫他白嫩的臉龐,溫柔的笑意令他不禁失神,「但我能肯定,這便是貝兒的本質,你們定是同一個靈魂。」

    「你、你怎麼知道?」原來蘇丹早就看出是不同人了嗎?他有些心慌地想往後退,卻被對方緊緊摟住。

    「貝兒本該如現在這般的你,單純、活潑、開朗、善良,充滿好奇心又鬼靈精怪,只因後來發生的諸多事,才令光芒黯淡。」

    在臉上游移的手指,撫上他先前撞傷頭的地方,蘇丹心疼憐愛的目光裡,隱隱閃爍著近似霸道的狂意,「貝兒,只要能留住你,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去做,就算要逆天而行,所以……」

    「不准再離開我。」

    傻眼地呆望蘇丹的毅然堅決,他不禁啞然了。

    這、這算是……告白嗎?被、被、被告白了?!!而且還是在澡堂這種怪場合告白?!!!咿?!!這傢伙居然還、還、還、還……

    「膩、膩、膩、膩、膩……」他有如腦殼被血液衝破般地紅透了臉,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話。

    「我什麼?」似是明白懷裡的人在惱羞什麼,蘇丹低笑地將他抱得更貼近自己,俯身摩梭彼此的鼻尖,「嗯?」

    「膩、膩、膩……」察覺對方的意圖,他終於氣結地大罵:「膩不要越說越起來啦!!!唔……」

    話才吼完,就被凶猛如烈火的熱吻侵襲,他驚羞地推了推這強吻自己的霸道鬼,卻發現兩人的肌肉度實在差太多,他一根瘦竹竿要掙脫實屬不易,但他又不甘心這麼輕易就範,只好意思意思地多抓了幾把蘇丹那摸起來手感極佳的結實肌肉後,就好羞羞地沈浸在對方帶來的狂風暴雨中了。

    唔,不過太監要怎麼做?欸不對,人家可是蘇丹,估計自己是被壓的那個……嗚咿!果然……嗚嗚嗚~唉,算了……

    整夜的各種嬌羞尖叫呻吟哭喊,他那頗具中二性質的腦袋,竟熊熊想起二十一世紀的親姊絳黛曾說過的一句話——

    『拉貝爾,你就是個總受受受受受受——』

    可惡啊!臭老姊膩幹嘛烏鴉嘴啦?!

    在被帥猛男蘇丹翻來覆去的顛簸中,莫名被喇嘛送回古代的新世紀好少年,雖然有點想哭哭,但仍相當隨遇而安地痛並快樂著。

 

    《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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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的名紙者摸捏啊(你的名字怎麼念啊)?』紫髮碧眼的小男娃,抱著男孩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問道。

    『穆罕默德・本・穆拉德・本・穆罕默德・本・巴耶濟德。』男孩化開一臉的清冷,笑著唸出自己的全名。

    小娃兒就皺起了粉雕玉啄的小臉,『好長喔!撲喜番(不喜歡)~』

    男孩輕輕捏了捏調皮的小男娃,『那叫我本好了。』

    『也鼻要!撲豪聽~』小男娃挑剔地搖搖頭。

    從沒人敢嫌棄堂堂皇子的名字,男孩不禁笑了,『那貝兒想叫我什麼?』

    『嗯……』小娃娃將臉埋進男孩懷裡蹭了蹭,『泰泰~』

    男孩揉亂娃娃一頭軟軟的髮絲,『為什麼?』

    娃娃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太陽軟軟(暖暖)最喜翻惹~』

    『太陽?』男孩不解問道。

    一旁的女孩低頭解釋,『以我們家鄉話,泰便是太陽之意。』

    『……』男孩無語半晌,就低頭親了親娃娃的臉頰,『那就泰吧,只讓我的小太陽呼喚的名。』

    「噗!泰泰……」拉貝爾輕笑地醒了過來,就見到蘇丹擁著自己的寧靜睡容與健壯的胸肌。

    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飄開視線,半夜夢醒就看到這麼養眼的畫面,還真是、真是……不看白不看啊!

    於是他就很厚臉皮地趁人家意識不清時,悄悄拉開被單,以眼神將人從頭視姦到腳,大吃特吃一番豆腐,做完靈魂之窗的保養工作後,才竊笑地蓋好被單,準備趴回蘇丹號天然臂枕大睡回籠覺,卻在這時對上了一雙忍笑的眼。

    「唔呃……尼、尼剛踢被,縮以窩幫尼蓋被紙!」他爆紅著臉舌頭打結道。

    蘇丹抿了抿嘴,最終仍壓不住爆出的笑意,「貝兒這麼賢慧,那我也幫你蓋被子吧。」

    耶欸?!別啊!!能家剛結束第一次還沒休息夠啊啊啊~噯,是說精神上的第一次……

    又一次幾教人窒息暈厥的翻雲覆雨中,他昏昏沈沈地想起方才的夢境,那是貝兒跟蘇丹小時候的事嗎?為何他會夢到貝兒的記憶呢?是這身體的主人要回來了?還是……

    還是真如蘇丹說的,他就是貝兒,貝兒就是他,其實都是同一個靈魂?

    那他身為拉貝爾的意識又是怎麼回事?是拉貝爾夢到變成貝兒,還是貝兒夢到變成拉貝爾?

    唉!太燒腦的事,不想了!

    人生便是這樣,越讓不得其解的事纏住自己,就越是走不出那謎團,一當置之於腦後,順其自然而行時,船便到橋頭自然直。

    只是,他從沒想過,那代價竟是如此……

 

    「欸,手伸出來。」

    世上只有一人膽敢對自己發此命令,蘇丹挑眉看向硬裝沒事的少年,靜默地伸出右手。

    「唔……另一隻啦……」拉貝爾撓了撓紅燙的臉,羞怯地飄移著目光,「不、不要問為什麼。」

    「嗯,我不問。」蘇丹淡笑地改將左手伸過去。

    「也不准看!」得寸進尺的傲嬌鬼,繼續蠻橫地命令道。

    「好。」

    見蘇丹閉上了眼,他才輕吁口氣地拿出一條小紅繩,輕輕地繫上懸在空中的手腕,才撇開紅到耳根的臉,「好、好惹。」

    蘇丹睜開眼,望見左手腕上的紅繩結,一時無語。

    「生、生日快樂啦……」拉貝爾揪了揪褲管,覺得有些害臊地低聲說道。

    今天是蘇丹的壽辰,在喧嘩整日的壽宴慶典結束後,兩人回到臥室獨處,他才有機會拿出來。

    聽了無數人的歌頌祝詞,似乎唯有這一句最上心坎,蘇丹將他拉進懷裡又親又揉好一番後,才低笑地問:「貝兒半夜偷拔我的頭髮,該不是就為了編這結髮繩?」

    「咦欸?!膩、膩者摸知……唔咿……」看到對方竊笑的得逞眼神,才知道自己被套話了,他立即摀住嘴惱羞地瞪過去。

    可惡啊!!!拉貝爾膩這大笨蛋做啥這麼容易上鉤啦?!!

    「哈哈哈……」蘇丹大笑地摟緊懷裡的人,又在他面前攤開一隻手,「另一條呢?結髮繩可不能只有一人帶。」

    「哼哼哼!」本想自己偷偷戴上卻被抓了包,他只好哼哼唧唧地拿出另一條較短的紅繩結,不甘心地嘟嘴命令:「戴了就不准拿下喔!」

    「死了都不拿下。」蘇丹毫不猶豫地接過紅繩,為他在纖細的左腕繫上定情的姻緣結。

    「巴啦巴啦!鼻要在生日亂說話!」

    他趕緊拍拍蘇丹的嘴,把那不吉利的字拍去,卻反被握住手,隨後他就被接踵而來的熱吻堵住,再無法發聲,直到一聲嬌柔的輕咳在臥室門邊響起,兩人才如夢初醒地分開。

    「補湯和夜宵都備好了。」黛拉掩嘴竊笑地欠了個身,確認蘇丹與弟弟理好儀容,以主奴之態在外廳就定位後,才讓門外的奴僕們將餐點送進來。

    身為最臨近奧斯曼帝國的古老帝國拜占庭,面對這日益強大卻敵友不明的國家,君士坦丁十一世開始有了危機意識,特地派遣使者於今日獻上重禮,其中便有一盒珍奇食材,傳說以此食材熬成湯後,可使飲用者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於是太后便命人趕緊熬了給蘇丹進補。

    待膳食餐具都擺全後,黛拉照慣例遣退所有人,準備退回側房待命,誰知才一轉身,就對上拉貝爾好奇湊近的笑臉,「怎麼了?」

    「嘿嘿……」盯著她耳際髮梢上的花朵飾品,他忍不住賊笑地說:「姊姊今天又跟賣喝的帥勾勾不小心偶遇惹嗎?」

    「貝、貝兒!!」黛拉羞怒地搥了下這一百步笑五十步的傢伙,既心虛又慌張地看向蘇丹,「陛、陛下……」

    「我什麼都沒聽到。」蘇丹一臉淡然地拿起湯杓,舀了舀香味撲鼻的藥膳湯。

    「哇啊,好香喔!」吃貨如他立刻放棄逗弄姊姊的機會,兩眼發光地衝回蘇丹旁,吞了吞口水地看著湯,「好疵嗎?」

    「你試試不就知了?」失笑地輕捏他的臉後,蘇丹含了一口湯,再欺上小饞鬼的嘴,親口餵他喝湯。

    「#%︿$&!!」沒想到這人竟會來這招,拉貝爾被羞得發出一串意義不明的音節,隨後就放棄掙扎地乖乖「喝湯」。

    過了不知多久,嘴裡的湯汁早已被吞食殆盡,只剩唇舌交纏下越漸濃郁的激情,直到快沒氣的人忍不住輕搥行兇之人,他才氣喘吁吁地癱軟在蘇丹的懷裡,半幽怨半撒嬌地瞪著那囂張的笑臉。

    「好喝嗎?」蘇丹摟著他,捏捏這揉揉那,「貝兒太瘦了,該多喝點補一補。」

    「哼哼哼……臭泰……」不自覺地將那名字說出口,又在對上對方訝異的眼神時,倏地啞然止住,他望著漸露驚喜之色的蘇丹,卻只覺心中一顫。

    「貝兒,你想起……」蘇丹激動地捧起他的臉,欣喜的話還未能說完,就臉色一變,驚恐地顫抖了嗓音,「不,貝兒,不可以……」

    痛……好痛……

    充滿腥味的熱液不斷升至喉頭,他想擦去唇邊的血絲,好安撫眼前不似平日穩如泰山的激動男人,卻只能緊抓著蘇丹的衣襟縮起身子,更止不住腹中如被烈火灼燒的劇痛與大量湧出口腔的黑血。

    那湯……那湯,竟然有毒!

    「天!!貝兒!!!」

    「太醫!!快叫太醫!!」

    「貝兒!撐住!太醫就來了!貝兒!!!」

    意識漸漸遠去,餘光瞥及手腕上的紅繩,令他不捨地想親吻那才與自己結下姻緣繩的男人,只可惜此刻的他連一個字都吐不出,被劇毒所染的血已侵蝕了他的咽喉。

    「不可以……你不可以離開我!絕不可以!貝兒!!!!!」

    幸福,原來是如此短暫……

    不知為何,耳邊似又響起最初送他來這世界的誦經聲,他緩緩地闔上眼,陷入無垠的黑暗,然而,蘇丹抱著他悲吼的痛心疾首,黛拉不可置信地掩面痛哭,卻仍清晰地印在腦海裡。

    『蜘蛛在帝國的宮殿裏織下它的絲網,貓頭鷹卻已在阿夫拉西雅卜的塔上唱完了夜歌……』

    『捨摸意思啊?』

    『就是當過去的輝煌已成宮殿的塵灰時,歷史早已為他人寫下新的一頁……人世無常啊……』

    人世無常,歲月紛擾,繁華過后,皆成雲煙……

    在他離去後的悠悠餘生,這位將揚名後世的帝王,可還會記得連歷史一角都沾不上邊的自己?

 

    ✿    ✿    ✿    ✿        ✿    ✿    ✿    ✿        ✿    ✿    ✿    ✿        ✿    ✿    ✿    ✿

 

    「你這個笨蛋!沒事亂跑別人家的地盤被揍了吧?」

    再次睜開眼,就見到闊別已久的親人正橫眉豎目地瞪著自己,毫無意外地,一連串的數落也隨之而來。

    「幸好我一直等不到你,就打電話報警,才在禁區找到昏迷的你。」絳黛沒好氣地戳了戳病床上的紫毛頭,「你啊,差點就被人也給順便天葬了!」

    「唔……」拉貝爾摸摸鼻子地看向四周,一切都是再熟悉不過的現代化擺設。

    看來是回來了啊!

    看了眼與黛拉長得一模一樣的姊姊,不似那文靜柔弱的小女子,絳黛充滿了現代人獨有的明亮氣息,沒了所謂的階級門檻,整個人自是朝氣了許多,他默默地聽著姊姊的訓話,不禁又想起那個被落在十五世紀的人。

    莊生夢蝶,恍如隔世。究竟這只是一場夢?還是他真的穿越回到過去?抑或是前世?一切都令人費解。

    「唉……」他放棄思考地抓抓頭,決定乾脆全都不管了,就當……就當……就當自己莫名其妙地跟一個二次元虛擬人物談了場沒結果的感情算了!

    「你嘆什麼氣啊?」絳黛削著蘋果,睨了眼這愛添亂子的調皮弟弟。

    「迷有啦~」嘴裡這麼說,他又忍不住吐了口氣,正想伸手跟姊姊討食時,忽地瞥見左腕上的豔紅結繩,不禁一愣,「這、這手鍊……」

    「嗯?」絳黛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偏了頭,「你之前買的嗎?不像是你會喜歡的東西啊!」

    「……」這下,他徹底懵了。

    等一等!!這個紅繩結跟著他回來了,那、那、那……

    「啊啊啊啊啊啊!!!!」他嚇地大吼一聲,不顧那聲響驚動了什麼,就頭也不抬地掀開被單,拉開自己的褲襠一看!

    呼~幸好小底迪還在!太好惹!他終於又可以正常地站著尿尿嚕~

    「……」

    「……」

    耶?!病房捨摸時候聚集這麼多人……喔諾!!!!!!他、他、他剛剛做惹捨摸?!!!

    「你、你幹嘛突然……?!!!」絳黛羞紅著臉地別過頭,有種不想認這個笨弟弟的衝動。

    「呃……哈哈哈!剛從昏迷醒來,先檢查一下身體也沒錯,也沒錯……」有些年記的醫生伯伯打哈哈道,「年輕人挺有危機意識啊,呵呵呵……」

    嗚嗚嗚~都被看光光惹……誰再來給他一碗毒藥穿去別的地方算惹啦!!

 

    出院後,他上網查閱有關穆罕默德二世的資料,但不管怎麼看,都跟他昏迷前所知的歷史相差無異,自始至終,這位蘇丹都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然而……

    點開一份土耳其古籍史冊的掃描檔,他心驚地發現自己竟看得懂土耳其語,倘若回到過去只是一場夢,他又怎會突然明瞭這從未學過的語言?

    按耐住這份情緒,他仔細看完了所有內容,得知穆罕默德二世的宰相夫人曾寫有一本手札,極可能記載了當代蘇丹的一些私事,但手札是以夫人家鄉失傳的母語所寫,無人能解讀一二。

    黛拉……帕夏家……

    一種預感引導他往這個方向追查下去,終於讓他找到了那本手札目前的收藏者,原以為他會費盡唇舌甚至花上不少錢才能求得一睹風采的機會,豈知對方在收到E-mail的隔天,就大方地把掃描檔寄給他,說是作為遇到同好的禮物。

    他一頁頁地翻著手札檔案,上頭的手寫字正是黛拉的筆跡,而那所謂無人能懂的失傳古語,卻在他眼裡清楚地表達出應有的意思——

    『蘇丹瘋了。親手餵你喝下毒湯的打擊,讓他徹底崩潰了,從此性情大變……』

    『那一晚,大維齊爾不知如何得知消息,領著大批人馬衝進來,以毒害蘇丹未遂的罪欲將我就地處決,蘇丹不發一語地砍下他的頭,殺了在場的士兵,最後連搖頭說你回天乏術的太醫都不可倖免……』

    『蘇丹知道誰是幕後主使,並發誓要所有人都付出代價。他不僅手刃所有手足,還在太后面前親手掐死襁褓中的弟弟,那是太后與大維齊爾的私生子。他將太后打入冷宮監禁後,又剿滅抄斬朝野中與他作對的臣子們,那段日子裡的皇宮,只有濃重的血味與悲鳴……』

    『麥何密成了新任的大維齊爾,蘇丹為我撤去奴籍,並以公主身份嫁予麥何密大維齊爾……蘇丹總望著我說,保我一生安樂富足,是他唯一還能為你守住的承諾……』

    『報復無法令蘇丹的心靈平靜。你的離去,帶走了他的光明,他再無法壓抑心中不斷滋長的黑暗,於是他沈迷沙場,大肆征戰,殺戮無數……拜占庭的君士坦丁十一世便是他的第一個目標……』

    『史官為你添了筆污名,蘇丹震怒,殺了史官,燒毀史冊,斬了所有說你不是的人,又命新史官重寫一本沒有你的歷史,他說誰都不准傷害你,即便是一個字……』

    『帝國步上了顛峰,蘇丹為奧斯曼帶來至上的榮耀,但托卡比皇宫的輝煌,卻未曾令光明降臨於他。世人只記得他攻下君士坦丁堡時曾朗誦的菲爾多西詩句,卻不知他總在眺望博斯普魯斯海峽時,喃喃唸著踩扁蜘蛛的喵頭鷹……』

    『華美的宮殿始終冰冷,蘇丹的心靈一直不得安寧,唯有在召見我時,眼裡才有一絲溫度,他說我是他與你僅剩的唯一聯繫……』

    『蘇丹駕崩了,就在出征羅得島的前夕,喝下了那碗曾帶走你的毒藥。見過他遺容的人說,蘇丹是含笑離去……』

    『我親愛的弟弟,你們可在世界的那一頭重聚了?』

    無語凝咽地盯著手札的最後一句,他的視線早已是一片模糊。如果他的回去與再次死亡,是為歷史帶來一個瘋狂的帝王,是為了讓那個曾心懷仁慈的男人變成一個惡魔,那到底有什麼意義呢?為何要讓他背負這麼多生命的淚水與鮮血?

    他默默地關掉檔案,漫無目的地在拉薩遊晃。隨人潮沿著八角巷邁步,身邊人來人往,似那流敞的數百歲月,一回頭便再找不著那擦身而過的痕跡。

    左腕的紅繩是那人曾為自己存在的證明,可他還能否再遇見那為自己落淚的男人?

    大昭寺的廣場前聚滿虔誠的藏民,待他回神時,便已佇立在朝拜者之中。他望向寺內莊嚴的佛像,想起那為他弒親染血的人,不知佛祖可願讓那一身殺孽的男子入這輪迴池?伊斯蘭真主又可會佑那建下宏業的征服者跨越這數百洪流?

    鬼使神差地隨著朝拜者彎下身子,他跪在地上一遍遍地磕著頭,究竟是什麼讓他續了那前世的情卻又斷了跨世的緣?誰能給他一個答案?

    「天意自有安排,你注定就是那段遺失的歷史。」

    在他前額著地之際,一僧侶的雙足緩緩走過,有意無意地留下這句呢喃,他驚楞地抬頭望去,卻已不見僧人的身影,一如那流逝的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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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行結束了。

    拉貝爾帶著滿腹疑惑與無奈,跟絳黛回到台灣,重新面對他在這世紀的挑戰——大學聯考,這大多數高三生的漫長煎熬,對他來說,卻是再懷念不過的平凡安逸。

    放榜後,他跌破家人眼鏡地選擇了冷門的考古系,還是偏重更冷門的土耳其歷史。

    「你怎麼從西藏回來後就……」絳黛終於忍不住發問了,「好像不太一樣了啊?」

    面對姊姊的疑惑,他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照慣例發出嘿嘿賊笑地聳聳肩,雙手捧著臉頰做出花痴般的嬌羞貌,刻意嗲著聲音說:「因為能家愛上一個奧斯曼帝國的皇帝嚕~」

    「……」

    果不其然,他被絳黛擠白眼了,捨摸嘛!他說的可是實話耶!

 

    「當君士坦丁堡被奧斯曼帝國攻下時,穆罕默德二世忽然感到人世無常,就當場朗誦了這句波斯詩歌:『蜘蛛在帝國的宮殿裏織下它的絲網,貓頭鷹卻已在阿夫拉西雅卜的塔上唱完了夜歌』……」

    貓頭鷹在蜘蛛忙著織網時唱完了夜歌,可有誰知道,牠是為失去了什麼而唱?又因那首夜歌流下了多少淚?蜘蛛的絲網又是為纏住誰而織?

    「今天就講到這裡,大家有什麼問題嗎?」教授笑吟吟地推著眼鏡問道。

    「有!」拉貝爾舉起手,支著臉頰問:「喵頭鷹唱完夜歌後去哪惹?」

    「……嗄?」

    「……」

    他輕笑地搖搖頭,對茫然的教授吐了個舌頭,紫色的髮絲撫過左腕的鮮紅,沒人發覺那調皮的笑顏底下是怎樣的惆悵。

    那頭曾被誰溫柔輕梳的飄逸長髮依然留著,那對現代男孩來說顯得娘氣的紅繩結也從未被取下過,彷彿如此便能與那人還有一絲連繫,就如同對方也堅守他們唯一的承諾。

    日子依舊像過往的十多年那樣過著,除了心中難以填補的一處空洞,直到他在系主任辦公室裡遇到了一個人……

    「拉貝爾同學,你來的正好,這位是校方特地從美國請來的新講師,在土耳其考古學界中極富盛名……」

    他好奇地看向主任身邊的高大男子,一頭耀眼的銀髮與深邃的湖綠雙眼,襯托了對方一身的清冷傲氣,但那截然不同的髮色與瞳色,竟在他對上那雙瞬間暖化的含笑綠眼時,與記憶中那思念已久的深色眼眸重疊。

    『……還以為你們這些古代中東人的眼睛應該是深棕色,可是你的好像有點偏綠耶?』

    『那是因為我的眼裡只有你的眼。』

    「你好,叫我泰就行了。」

    男子朝他伸出左手,說出一口字正腔圓的中文,然而袖口間露出的紅繩結,卻是如此似曾相識。

    「你……你好,我叫拉貝爾。」

    在兩手相觸的那一刻,是什麼又朦朧了他的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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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次是甜虐甜的節奏~XDD

    當初在查資料時,發現奧斯曼帝國竟然有閹人,所有在宮廷服侍的男僕基本上都是被閹掉的,於是我再看看文案——穆罕默德二世的「貼身僕人」,於是就、就只好……拍拍拉貝貝的頭說委屈惹XDDD

    當然在那之前我已先拍桌大笑好幾聲惹~WWW(###

    這裡引用的歷史典故有真有假,假的是動機和時間軸。

    歷史嘛,都是人寫的,誰知道帝王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呢?

    就姑且為他的殘暴腦病編織點浪漫的幻想吧XDD

    這個時間點發文感覺會沒啥人看的樣子(艸

    大不了過陣子洗通知這種事窩才鼻要說粗乃~AWA(#

 

By 喵芭渴死姬 / 01.27.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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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眼淚之處】 劇情 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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